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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族侠士朱泽仪第十三章入庠读书,相濡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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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

入庠读书,相濡以沫

朱泽仪来到府衙里,真像进了天堂里一样,一切都是从未见过的景象:那么大的府衙殿堂,那么大的院落,那么多的兵士,那么高的成排的建筑,特别是府爷给他娘俩安排的四合头院子,还有自己做事情的地方,接触到的官兵穿着,都是以前没有感受过的。每天按时去到府爷家院中领队侍卫,那些士兵百依百顺,老爷每天登殿,坐马车经过院中侍卫房时,都要转头侧视一眼朱泽仪。朱泽仪也有所觉察。朱泽仪身着官服,头戴官帽,佩挂一把黑鞘长刀,不时在院里走动走动,察看每个岗哨的岗情。每到一处岗哨,那些士兵都毕恭毕敬,庄重严肃地走动在自己的岗位上。这时候,朱泽仪心里就有一种自豪与荣耀。他心里想:自己做梦也想不到能有今天的这种天堂生活,这都是父亲的大功大德啊,教我拳法,教我做人。可是,他心里又想:不管走到哪里,我都要记住父亲的话,要诚实做人,规矩做事,不忘恩情。

那一天,他挎着长刀,从府爷千金绣楼前走过,听到绣楼里有一个女孩的读书声,还有先生的讲学声,他心里想:还能就是一个先生教一个学生吗?嗯,不可能,不可能。当他走过的时候,屋里讲学的先生往外看了一眼,这时,府爷的千金也往外看了一眼,于是,这位千金小姐读起书来,就有点心不在焉了,声音不大,读起来也有点断句了。先生说:“小姐,是不是累了?那就休息一会儿吧。”

小姐点点头。

先生就走出庠序,夹着书走去自己的休息室了。

小姐就来到庠序门口,顺着朱泽仪走去的方向看去,心里乐滋滋的,感觉他真的威武英俊,自己心里真的没有看错人。他回到庠序里把书和笔整理了一下,拿到自己的闺房里,又弹起瑶琴来。

晚上,府爷退堂回到家里。女儿去见父亲,她扶着父亲的肩膀,娇声娇气地央求父亲说:“爹,我看那,你还要叫小朱哥哥来跟先生学点文化和礼仪,那样,他会更优秀,会更有出息的。”

府爷说:“他有他的事做,叫他学习文化,那他的事情谁来做呀?”

“做事情有什么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?孩儿讲得对嘛,孩子就要读书识字学知识。以后才有大用处。”母亲坐在旁边说。

“那好。明个就叫他去庠序里读书识字学知识。”府爷说。

千金一听父亲这么开朗,这么爱她,高兴得晃着父亲的胳膊说:“爹,你真好,你真懂女儿的心。”

府爷摸着女儿的头:“儿啦,你就是爹的心头肉啊,你要天,爹也要给你半个呀。我女儿喜欢的,爹都支持。”全家三口人都笑了了起来。

第二天上午,府爷升堂,传那胖判官到殿堂,府爷说:“你去安排小朱哥哥,嗷,不,小朱侠士到我家书塾里读书识字学知识,将来好帮助你们一块儿做事情。要求他努力学习,听先生的教导。”

“得令,府爷。小的就去。”胖判官说着就走了。他来到府爷家院子里,顺着侍卫岗哨看看,每到一个岗哨,那些兵士们都是恪守职责,不苟言笑。他一直来到朱泽仪的带刀侍卫长的地方。他把朱泽仪拉到一边,轻声地说:“府爷叫你去念书学习知识了,跟先生学习的。”

“官爷,我不识字呀。还能去读书吗?”

“就是去读书的嘛,就是不会去学习的。”

“那怎么学的?”

“跟先生学的。”

“那,我没钱呀。怎么请先生呢?”

“不要钱的。是府爷安排的。你去好好学就是了。”

“那,我想学呀。我怎么去的?”

“我带你去。你要好好地跟先生学习知识。”

“嗯。我一定跟先生好好地学习字,学习知识。”

“那现在就跟我走吧。”胖判官说。

朱泽仪就跟着胖判官走了。一直来到千金的书塾门前,“请进去吧。”胖判官老爷说。

朱泽仪进到里面。里面只有一张大方桌子,大方桌子前面是一张长点的桌子。方桌正面坐着府爷的千金,长桌子后面坐着一位老者。他们看见进来人了,都静下来了。老者有点莫名其妙,千金有点发笑,但没有笑出来。胖判官老爷说:“先生尊长不要介意,府爷今天安排朱大侠前来跟你读书识字,学习知识,请先生忍耐做事。”

先生客气地说:“应该,应该,吾尽力而为吧。”

胖判官就走了。

先生叫朱大侠坐下来听课。朱泽仪一看,坐那儿呢?就一张大方桌子,已经被千金坐上了。他不好意思,左右看看,还是站在那里。先生说:“大侠,请做吧。”

朱泽仪还是不好坐下来,因为不知坐那儿。

这时,那千金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你就坐在我的旁边就行了。快坐下来吧。”朱泽仪一听就坐下来了,坐在千金小姐的侧面。

先生说:“现在我们学到《氓》了,我还是继续讲解《氓》。”那千金小姐很注意地听着。可是朱泽仪,却摸不着头脑啊。什么《氓》不《氓》的,讲什么呀,头脑里一点也钻不进去,眼睛只是挤不眨不的。

先生说:“《氓》是一首诗,是一首爱情诗……”他还想继续往下讲的,那千金小姐说:“先生,你还是先把字和词给我们讲一遍,然后再给我们讲解句子的意思,这样,我们好懂。”

先生听后说:“你看,那样是否太慢了?”

“先生,不慢。还有我小朱哥哥刚来嘛,还不怎么习惯。”千金说。

朱泽仪坐在那里,只是听他们说话,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。先生说:“好吧。那我就放慢一点,先从字和词讲起吧。”先生说,“先讲氓这个人吧。氓是一位粗而直率的男子……”他接着一词一句往下讲。那千金小姐听得头头是道,越听越有味道。朱泽仪还是听不懂,两只眼睛只是紧盯着先生的嘴。先生呢,也看出来了,但是,也没有更好方法了。好不容易坚持到下学了。

先生走了,朱泽仪有点难为。可是,那千金小姐却满面笑容,她拉着朱泽仪的手,说:“小朱哥哥,你不要着急,学习只能慢慢来,你刚来,还不熟悉,我再来教你。”

朱泽仪一听,心想:一个女孩子教我这个大男孩子,那我多害羞呀。于是他说:“那我教你什么呢?”

“我啊,看你以后会什么,我再叫你教我什么。”

“那我教你武功吧。”朱泽仪说。

“武功?那好啊。我会弹琴,会写字,会读书做文章,以后,我就教你这些。你看,这笔是这么拿的,写字啊,是这样写的。”说着,那千金小姐就写起字来。边写边讲解:“点像瓜子,撇捺像刀,横平竖直钩要挺。最后成字要方正。你写写看看。”他把笔递给朱泽仪。

朱泽仪红着脸,不好意思,双手摆着推辞说:“小姐,我……我不懂,从来没写过字。”

“学嘛,谁都是从不会学起的。你写,我教你。”小姐再次把笔递给朱泽仪。

朱泽仪只好接过笔来,可是,怎么拿笔呢?又怎么下笔呢?他把笔提起来,感觉手有点抖。小姐看出来了,就过来拿着他的手,指导他拿笔,然后,拿着他的手往下点笔。朱泽仪害羞得不敢抬头,小姐拿着他的手写着,看着他的脸,还咯咯地笑着。朱泽仪更是害羞,脸比红布还要红。小姐教他写个“小”字,然后说,“你自己再写一遍“小”字吧。”

朱泽仪照着刚才小姐教的方法又写了一个“小”字。小姐说:“不错嘛。再写一遍。”朱泽仪又写一遍。散学了,朱泽仪要走,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你今个就不要去饭堂吃饭了,就在我们家吃饭吧。饭后,我再教你识字读书。”

朱泽仪说:“谢谢小姐,我还是去饭堂吃饭吧,在你家吃饭,会有麻烦的。”

“没有什么麻烦的,多一个人就多一双筷子吧,我们家都很喜欢你的。”小姐说着,就拉着朱泽仪的手,往家里厨房去了。

来到厨房门口,府爷和家人都在厨房的客厅里,一看女儿带着朱泽仪来了,府爷说:“来吧,来吧,两个好孩子,还差不多高呢。”

女儿笑着走在前头,朱泽仪走在后头。女儿说:“娘,你怎么不说话的呀?”

娘笑着突然站起来,说:“哎呀,我的千金小姐呀,你看娘都看愣住了,多好的两个孩子呀。快,快来吃饭吧。”

朱泽仪红着脸,低着头,跟着小姐进到厨房里。坐那儿呢?真的不好意思。小姐拉着她的手说:“坐这儿吧。和爹坐对面。”朱泽仪就坐下来了。府爷非常和蔼,说:“没有别人,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,不要拘束。”大家吃饭的时候,都没有说话,只是吃饭就菜。朱泽仪不好意思捯菜,小姐就不停地捯菜给朱泽仪的碗里。父亲和母亲,虽然不说话,但是,看着心里高兴啊。小姐说:“我们家有个规矩,就是吃饭不言,睡觉不语。这样才文雅。”朱泽仪听着,看着小姐。

吃完了饭,小姐说:“咱们没事,还是去书塾里,我教你写字读书吧。”

来到书塾里,小姐教他写写字,又教他读书。

第一次读书啊,朱泽仪学着读,感觉很有趣,还像歌唱一样,于是,越学越起劲。

胖判官临走的时候,给他说的:“你就在这里读书识字,有空习功练武,早晚回家里休息,饭,就到饭堂里吃。有事,到时候,我通知你。”他就记住了这句话,所以,读书识字,心里也就很平静了。

府爷家的书塾里,功课安排得很周到,上午,千金学习国文课,下午,千金自己学习,或可练习书法,或可练习作文作诗,或可练习弹琴,或可游园看景……一切都由自己的兴趣所决定活动。

练了一会儿字,又读了一会儿书,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咱们到后花园里歇息歇息吧。”

朱泽仪一听,心想:什么后花园呀?那是什么样的?他也不懂,只是点点头。

他们来到后花园。这初春时节,花园里只有梅花还没有完全凋谢,还有许多常青树的树叶是青的,其他的花呀草呀,还有树呀,都刚刚吐露新芽,特别是月季花,吐露着红色的花苞,随风摆动,比较引眼。花园里还有两个凉亭,凉亭里各有八个石鼓坐凳,坐凳中间还有个圆形的石面桌子。花园里的几条小路,弯弯曲曲,好像来回环绕。

小姐带着朱泽仪在花园里信步赏景。小姐走在前头,朱泽仪跟在后头。朱泽仪看着小姐走路的姿势,好像很有节奏。小姐穿着长衣裙,梳着金鱼发,微风吹拂着衣裙,微微地飘动,一对小金镰露在地上,走起路来和起舞一般,又像一条小金鱼在大自然的长河里游动,那美丽,那灵秀,那脸蛋,那眼睛,活像仙女下凡。朱泽仪漫步随后,笑着看着前面的小姐。忽然,小姐一声疾叫:“哎呀——长虫!长虫呀!快来!”

朱泽仪闻声,随即一个箭步腾空,如飞一般地从小姐身上空翻过去,像一块巨石稳稳地落在小姐的前面,目视眼前,一看,没有呀,哪里有什么长虫呀?他又仔细盯着看,还是没有什么。他看的时候是双臂拃开,双手钩指,已经功夫在身。小姐看着朱泽仪这种架势,十分惊喜,又十分紧张,她可能是没有停稳脚步,一下趴到朱泽仪的后背上。朱泽仪就像一棵参天大树,丝毫不动地将她撑住。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那大虫呢?它没跑远啊,咱们不能乱动呀。”

朱泽仪也不敢回头,双臂和双手还是高度地准备着,双目紧盯眼前的地方,这才发现,原来是一枝月季花折了,枝干上还缠着十几朵露着花尖的花骨朵,那比鸡蛋细一点的枝干,一头着地,微风吹动的时候,带动花骨朵晃动,乍一看上去,产生了错觉,像一条赤练蛇在游动。这时候,朱泽仪说:“小姐,你看,是不是这个花枝晃动的呀?”说着,他走到根底,用手扶着那根花枝。小姐定睛一看,有点像,可能是看错了,说:“我看是一条赤练蛇游动的呀。还能看错了吗?也许的,也许的。”于是,她拉起朱泽仪,看着他说:“小朱哥哥,咱们走吧。”

朱泽仪还是连头也不敢抬呀。

这一切,小姐都看得很明白,她知道小朱哥哥害羞的。她灵机一动,想起个办法来。她双手抱着朱泽仪的左胳膊,说:“小朱哥哥,我看呀,你的武功很高,你能不能教我两招呀?我想跟你学点武功。”

朱泽仪转过脸来,脸红红的,说:“小姐,学武功要吃苦的。你受不了的。”

“小朱哥哥,我不怕苦,我想跟你学武功。你就教我两招吧。”

“那我就教你两招吧。教你简单的招法。你看——”说着他就教她起来。朱泽仪叫小姐左手或者右手抓住对方的肩部或胸部,然后,用手抓住小姐的手腕,他告诉小姐,要尽量往前抓,要抓紧了,接着,身子往前抵,掀起她的手腕往下压,接着,另一只手上前,抄起她的那只手的肘部,往前翻。他说:“这样,就轻巧地断了对方的手腕了。这一招叫作:翻肘断腕。”

小姐在朱泽仪的指导下,学做这个动作,学了有一顿饭的工夫,还不太正确。朱泽仪有点着急了,他心想:这么简单的动作,怎么老是做不准的呢?还能是自己没有讲清楚吗?不是啊,就是这么做的呀。他自己又比划比划,想想,讲得也是呀。他有点犯难了。他说:“小姐,咱们走吧。”

“走?到哪里去呀?你还没有把我教会呢。你还想留一手啊。我不走,我不走,你要把我教会了,快,快教吧。”小姐撒起娇来了。

其实啊,并不是动作难做准确,而是朱泽仪不敢抓小姐的肩部和胸部,小姐没有办法抓对方的手腕和肘部,没有办法掌握动作的分寸,没有办法掌握要领。小姐也看出来了这一点。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我不能光空着学,这回,你来抓住我的肩部,你再教我。我就好掌握了。来,你抓,你抓。”她边说边拉起朱泽仪的手,往自己的肩部放。

朱泽仪想,小姐讲得对呀。于是,他手抓住小姐的肩部,指导她抓对方手腕和肘部。嘿,小姐学得真快,一下就做到位了。她抓住朱泽仪的手腕和肘部,把朱泽仪按下去了。当把朱泽仪按下去的时候,你看,小姐笑的,咯咯笑个不停。朱泽仪说:“对啦。就是这么断腕的。你要把动作练熟了,用熟了。”

小姐真是喜形于色,接着他又教了“顺手牵羊,虚招挖眼,双峰贯耳,饿虎掏心,”这些招式。小姐学得也很认真、很用心。

太阳渐渐地西斜了,凉气也渐渐地升起来了,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我有点冷了,咱们回去吧。”

朱泽仪走在前面,小姐紧跟后面。小姐快步走上去,双手拉着朱泽仪的右手,嘟哝着嘴说:“哎,小朱哥哥,你不能走得慢一点呀,你看,我都跟不上了。”

朱泽仪回过头来,笑着看着小姐:“习武之人,就是要行如风,坐如钟,站如松,拳如锤,腿如棍,拐弯抹角如游龙。都像你们小姐一般,那就没有阳刚之气了。”他说着,闪到小姐的一边,右脚着地,左脚立起,顺着花园的花树和花丛转身、侧身、正身、腾空表演起来。小姐看着笑得“咯咯”的,打心里面高兴啊。那动作,真是灵活自如,比游龙还顺溜,还稳当。小姐说:“那我来绕着跑,你追我。”

小姐就顺着花树又从花丛中间挤过来,朱泽仪就紧跟着追,小姐还没穿过花丛时,朱泽仪就箭步穿到她的面前,小姐只顾笑,可就是走不动。原来是衣裙挂住了那花枝,又不敢使劲拽,所以,就在那里轻轻地抖动,看着朱泽仪笑。朱泽仪立刻反应过来,感到不对,看到花枝挂住小姐的衣裙,一个转身,来到那花枝根,双手托着小姐的衣裙,慢慢地轻轻地理开花枝的针刺,小姐就过来了。朱泽仪微笑着,看着小姐,啊,这才真正地注意到,小姐恰如仙女下凡,那甜甜的脸蛋,那浓浓的眉毛,那樱桃小嘴,那窈窕的身姿,那善良的心,那大度的性格,真是世间难找啊。他一个劲地笑着看着小姐,小姐这时候也有点不好意思了,她害羞得低下了头,用手遮住红红的小脸,说:“小朱哥哥,你的心真细。”

朱泽仪这才回过神来,感觉有点害羞了。他又走到小姐跟前,把刚才钉在小姐衣裙上的花枝的刺弯腰捏下来。小姐看了,更是感动,说:“小朱哥哥,以后,你要用心跟先生学习知识,有空,我也要教你,好吗?”

朱泽仪站起来,看着小姐,又低下头,说“好。”

他们出了花园,就各自回去了。

回到家里,朱泽仪看着母亲正在忙里忙外,扫扫地,整理整理板凳,总是笑嘻嘻的。他对母亲说:“娘,你累吧?不要这么忙。你看那板凳很整齐的,很干净的,你不要天天不停地忙里忙外的,多歇歇,享享清福。”

“孩子,娘不累。娘就这么忙着好。你好好做事,这不,咱们啊,那是糠箩里跳到米箩里啦。娘享福啦。”

朱泽仪看着母亲高兴的样子,心里也乐了。

母亲摸着儿子的头,看着儿子,说:“儿啦,你什么时候能成个家,娘就放心了,娘就享福了。”

朱泽仪低下了头,抱着母亲的胳膊,说:“慢慢来,我们的地位低呀,要不是父亲在世时教点武功给我,咱们又怎能来到这里的呢。娘,你只要享福了就好。”

母子俩谈了一会儿闲,就各自去休息了。

半夜里,朱泽仪做梦喽。他回想着白天的事情,那小姐仙女般的容貌身姿,在自己的眼前飘来飘去,一会儿拉着他的手跑,一会儿站到他弯曲的腿上,一会儿又从花树上跳下来,叫朱泽仪双手等着,一会儿又双手搂着朱泽仪的脖子,水棱棱的一双大眼睛盯着朱泽仪的脸,朱泽仪双手抱起仙女小姐,想往上托举时,就听“哎呀”一声,朱泽仪惊醒了。他揉了揉眼睛,又拍了拍大脑,啊,原来这是一场梦啊。他又吐三口唾沫在手心里,把手缩进被窝里,在自己的心口上揉了六下子,就又睡了。

第二天上午,朱泽仪又去书塾里读书了。他来到书塾里的时候,看小姐已经坐在里面了。小姐说:“小朱哥哥,快准备吧,先生马上就来讲课了。”

朱泽仪看着小姐,很不好意思,低着头问:“小姐,我准备什么呀?”

“把笔和纸还有书放好了。嗷,对啦,你就和我合看一本书吧。来,坐到我这一边来。”

朱泽仪坐着不动,只是把笔和纸摆好了,把墨放好了。

小姐看他不好意思,就拉着他,又把他的板凳也搬过来,就像大人安排小孩子一样把他拉过来。朱泽仪坐下来了,只是低着头看着面前的笔墨纸砚,就连余光都不敢看小姐。

这时,先生来了。先生走进书塾门里时,小姐站了起来,可是朱泽仪还是低着头看着笔墨。小姐左手牵着朱泽仪的胳膊,示意他站起来,这时朱泽仪才知道小姐站起来了,先生来了。他顺着小姐的手势,立刻站起来。先生示意他们坐下来。

先生说:“我们学习一则寓言,它讲的是一个人前言不搭后语。你们听着我读:楚国有鬻矛与盾者,誉之盾曰:吾盾之坚,无物能陷也。而又誉其矛曰:吾矛之利,与物无不陷也。或曰:以子之矛陷子之盾,何如?其人弗能应也。你们跟着我读一边。”先生就领着他们读了。

朱泽仪听着先生读,有点新奇,先生读着还摇晃着脑袋,声音或长或短,或高或低,心想:这就是知识啊。我要得好好学啊。

于是,先生读一段,他们就跟着读一段。他们也和先生一样,读着也是摇头晃脑的。朱泽仪读着还看着小姐。小姐向他挤个眼,示意他用心学。读了几遍,先生说:“你们自己读读,有连不成句子的,再跟我读。”

他们自己练习读了。小姐读得很流利,很有节奏。可是,朱泽仪呢,就有些结巴打顿。朱泽仪悄悄地问小姐:“这句怎么读的?”小姐就读给他听,并用手指着分节读给他听。“其人弗能应也,其人弗能应也,其人弗能应也……”朱泽仪连续读了五六遍,也就学会了。

先生说:“小姐,站起来读。”小姐站了起来,读得很流利,很有节奏。先生叫她坐下来,又叫朱泽仪站起来读。朱泽仪有些害怕,他站起来,两条腿还有点抖,他也学着先生的样子,读起来。嘿,你别说,读得还就是不错的。先生说:“你读得还不错,就是,下节课要有书本。这样,下学了,你回家也能学习。”

朱泽仪点点头,坐下来了。

先生开始讲解这则寓言故事。他们听得很入神。先生说:“一个人说话和做事,一定要考虑好了,千万不能前言不搭后语,不能出尔反尔的。”

他们听了直点头。

下学了,先生走了。他们又在这里自己学习了。小姐叫朱泽仪读书,朱泽仪就读起来。小姐一听,感觉这句不对,于是就给他指导,感觉那句不对,于是就用手指着读给他听。朱泽仪学得也很用功。

天快到吃午饭的时候了,朱泽仪说:“小姐,我的肚子有点饿了,咱们去吃饭吧。”“好吧,吃午饭吧。”

他们走出了书塾。小姐往自家的厨房去了,朱泽仪跟着出来,就往饭堂去了。小姐感觉后面没人了,就回头看一下,看着朱泽仪没有跟在自己的后面,径直往饭堂走去,就喊了一句:“小朱哥哥——”

朱泽仪一转头笑着说:“我不麻烦了,就在饭堂里吃啦。”

小姐也就不再喊了,也没有停步,往自家厨房走去了。

在先生的教导下,在小姐的帮助下,加上朱泽仪的刻苦努力,学习进步很快,才半年时间,朱泽仪就可以写诗了。

那天课堂上,先生要求他写一首诗,内容是夏季荷花盛开的景象。朱泽仪有点为难了。他还像往常一样,抬头看看右边,可是今天就不同了,小姐已经连今天两天没来学堂了。先生说:“今天的课,就是自己作诗,小姐身体欠佳,告假了,你就作诗吧。”

朱泽仪低下了头,沉思了片刻,于是动笔写起来。他写到:“风吹荷花点头笑,香气四溢扑鼻梢。独孤一人无心赏,何时携家共热闹?”他把写好的诗双手递给先生指正。先生接过诗,心想:这个学子进步快,脑袋灵,才一顿饭的工夫,诗就写出来了,奇才奇才啊。他把诗展在自己的面前,感觉朱泽仪的字也写的不错了。于是,认真地读起朱泽仪的诗稿来。他读着,还摇头晃脑的,读了一遍,又读了一遍。然后说:“嗯,不错,不错。写出了荷塘的景色,更是抒发了自己的心情。可见,孺子是个有爱心有孝心的人那。不错,不错,写得不错啊。可就是没有诗的题目。题目就用《荷花》吧。”先生把诗稿递给朱泽仪,朱泽仪双手接过诗稿,说:“先生,那——这诗的题目就用《荷花》了?我写上啦?”

“嗯,嗯,就用这个题目吧。你写上吧。”

朱泽仪就拿起笔来,舔舔笔尖,写上诗的题目——《荷花》。他放下笔,抬起头来看看先生。先生笑着走过来,仔细端详着诗句,朱泽仪也站起来,退到先生的左边。先生又晃着脑袋读起诗来。朱泽仪感觉先生读得很有趣味,心想:不管什么文章,只要先生一读起来,都是抑扬顿挫,都那么有趣味,可见先生的文化高啊,一定要跟先生好好学啊,多多请教先生才是。

先生说:“要想写出好的诗章来,你就必须去观看,去体验和感受,那样,你写得才真切,切记不能闭门造车,胡思乱想。”

“听了先生的指点,我就想到有许多东西要写。我原来家里烧酒,我想写出来;我原来在家里拾柴火又练武功,我也想写出来;先生要求我写的荷花,就是我在家里年年夏天看到的荷塘景象,有时候,我还到荷塘里洗澡摸鱼呢。所以啊,先生就夸我荷花写得真。”

先生说:“听说你在家里是武功大侠,学习和练功是一样的,要天天读,天天写,不懂就问,问了就学,这样就会成为有文化人了,就会成为民族的栋梁之材。”

朱泽仪听着先生的教导,看着先生的脸,不住地点头。

先生说:“好了,天也不早了,你就散学吧。”

朱泽仪就去饭堂吃午饭了。

午饭后,他感到很孤单,于是,他来到院中侍卫的岗房里。大家看朱泽仪来了,都立刻站起来,那个领班的双手抱拳抬至胸口,低头行礼,说:“朱大侠查岗,我们失礼了。”

“我们失礼!”另外三个侍卫也双手抱拳抬至胸口,低头行礼,齐声说。

朱泽仪笑着说:“我不是查岗,我是来和大家坐坐的。”

于是两个侍卫在门前走动,巡哨,朱泽仪就和另两位拉起家常来。这两位说,他们都是青阳县人。朱泽仪一听,都是老乡,他笑嘻嘻地说:“出门做事不容易啊,咱们只有把事情做好了,才能立住脚根呀。”

俩侍卫点点头。朱泽仪说:“我是双沟人,离你们也只有八九十里路吧。我曾经去过青阳县卖过酒。”

“嗷,那咱们还是老乡呀,还请朱大侠多多关照啊。”那小领队的说。

“哪里哪里,互相架个势吧。都是要把公家的事做好了才行啊。”

“是,是。我们都这么想的。”那领队的说。

这时,朱泽仪起身要走了,那领队的说:“朱大侠,不如趁这时辰,教我们两招呗。”

朱泽仪一听,觉得也对啊,这也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啊。于是,他说:”好吧。你们四个人轮流着学。你俩先学,他俩后学。”朱泽仪先教他们徒手格斗。俩侍卫一看,这两招自己本来就会,所以,学得有点马虎。朱泽仪也看出来了。他说:“你俩谁先来做一下。”那领队的先上去了,那把刚才朱泽仪教的那两招展示了一下。朱泽仪看了,走上前去,说:“你来掐喉击打,不论你打哪个部位都行,动作要快,要准。”那领队一个上步,左手抓住朱泽仪的衣领,右拳随即上来击打朱泽仪的头部。朱泽仪右脚前移,右手迅速抓住那领队的左手腕,右手一个肘攻打在那领队的左胳膊内弯上,接着,一个反后肘,架住领队的右手,随着左脚前移,将那领队的摔倒在地,仰面朝天,随后,朱泽仪又继续演示:膝盖压胸,双峰贯耳,锁脖断肘,后脚贯耳。俩侍卫感受到了大侠的武功是什么样的了,并非自己那两招毛拳。然后,他又叫他俩去替换巡岗的两位,他又给他们演示了一边。这俩侍卫学得特别用心,还不停地问道各动作的要领。

朱泽仪说:“学武功要记住三点:动作要快,动作要准,动作要有力。以后,你们要多练习,熟能生巧嘛。”

朱泽仪又到院门跟的侍卫岗房走走。他虽然在走动,但是,他是感觉生活没兴趣了,更是想着小姐。因为小姐已经告假两天了,不知精神可恢复了?他走动着,心里也不是心思。

小姐呢,更是感觉无聊,喝了两剂药,还是高烧不退呀。在床上蒙头大睡。这时,母亲走近女儿的床前,低声地问:“儿啦,你还想吃些什么呀?”

小姐掀开被头,探出脸来,看着母亲。母亲看着女儿,眼泪唰唰往下掉。女儿眯缝着眼,面色苍白,嘴唇干得都翘起皮来了。女儿说:“娘,我想喝点水。”母亲忙地就去从罐子里倒来开水。女儿喝了一大碗开水,眯缝着眼,微笑着说:“娘,我想小朱哥哥,不知道他可能听懂先生的讲学。”

娘一听,用手摸着女儿的脸,说:“儿啦,那也不能叫他进到你的绣楼里呀。只能叫他在外面坐着呀。”

“娘,我很想他,他为人太好了,又肯干事,心又细,武功又好。”

“那也不行呀,不能叫男孩子进到我女儿的绣楼里的。”

小姐眯眯笑着:“娘,我就是想小朱哥哥,你就叫他来吧。娘,你就叫他来吧。”

娘实在没办法,就出来问府爷,府爷一听,那哪成呢。怎能让男孩子进到千金的绣楼里呢?不管母亲怎么说,父亲就是不同意。母亲又回到女儿床前:“儿啦,你爹说不能叫男孩进到你的绣楼里的。你是我们家的贵小姐。”

小姐一听,便拉上了被头,盖住脸,呜呜地哭起来了。母亲心疼得抹着泪,又去摸摸女儿的脸。而后就又来到府爷面前:“我说她爹呀,你看这孩子都病成这个样子,你就依着她吧,也许,小朱哥哥来,她的病就冲好了呢。”

府爷转过脸去,也抹抹眼泪,然后说:“好吧。也许能冲好了。”于是,府爷就传令叫朱泽仪过来。

朱泽仪和那个胖判官来到小姐绣楼前,胖判官就走了。朱泽仪来到门口,敲了三下门,府爷叫他进来,他给府爷行个鞠躬礼。府爷就叫他坐下来,问问他的学习情况,又问问他的习武情况,朱泽仪虽然很紧张,但都一一回答了。母亲和小姐在屋里听到朱泽仪的谈话声,母亲故意微微掀开女儿的被头,让女儿听到朱泽仪的谈话声。小姐一听是小朱哥哥的声音,立刻脸上有了微笑,她说:“娘,你就快叫他进来吧。叫他进来吧。”母亲走到府爷跟前,说:“那就叫他进去吧。”府爷说:“好,好,我家小姐关心着你的学习,叫你来,问问你的情况。去吧,去吧。”母亲就把朱泽仪带进了屋里,说:“儿啦,你看谁来了。”母亲掀开女儿的被头,女儿转过脸来,一看朱泽仪站在床前,立刻脸上露出了笑容,想叫朱泽仪拉她坐起来。朱泽仪双手拉着小姐的手,眼眶里噙满了泪水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小姐坐起来,看着朱泽仪,笑眯眯地有气没力地说:“小朱哥哥,这两天,先生讲课,你能听懂吧?”

朱泽仪点点头,就像个小毛孩子一样,嘴角撇了撇,差点哭出声来。他揉揉眼眶,说:“小姐,先生命我写诗,我写了一首《荷花》诗,先生看了还称赞我呢。”

小姐兴奋地说:“嗷,那你读给我听听。”

朱泽仪背起自己的那首《荷花》诗。他也学着先生的样子,摇晃着脑袋,还抑扬顿挫。小姐听了非常激动:“小朱哥哥,你的诗写得不错啊,听了你的诗,就像看到了荷塘美景。我还写不出来这么好的诗呢。”

母亲在一旁看着他俩的表情,听着他俩的交谈,心里的乐意也洋溢在脸上。她忽然想起来,说:“儿啦,你该吃药了。我去给你熬药去。”

女儿点着头。

母亲正要出去的时候,朱泽仪急忙说:“伯母大人莫去,我来去熬药。我娘有病的时候,都是我熬的药,我会熬药。”他就放开小姐的手,抢在伯母的前面忙去熬药。伯母也就只好退回来了。他看着女儿,女儿笑嘻嘻的。母亲高兴得摸着女儿的头,说:“我家的闺秀,长大了,懂得心疼人了。”

女儿说:“娘,你去看看,小朱哥哥熬的药可行啊。”

“好,我去,我去,我去看看。”母亲出来了。他来到府爷跟前,向府爷挤挤眼。其实,府爷也都听得清清楚楚了,也是打心里高兴。一会儿,中药熬好了。朱泽仪端着砂锅子走进来。府爷说:“你就端进去吧,倒在碗里冷一会儿。”

朱泽仪把中药端进小姐的房间,又倒在碗里。小姐看着,都咯咯地笑出声来。他说:“小朱哥哥,你真勤快,真好。”

朱泽仪抬起头,看着小姐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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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
李亚东,东部战区军人。李世金,明光市历史文化研究会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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